怕夏晚禾看得不清楚，齐晟还站起了身，原地转了两圈，让她检查完才坐下。
“王爷，事情进行得还顺利吗？”郑婉若给他端来热茶，放到他的面前。
他刚想要端起来喝一口，就被夏晚禾阻止了，换了杯热水。夏晚禾还记着他喝药不能喝茶呢。
齐晟无奈地喝了口面前的热水，说道：“顺利。昨晚那些刺客就按捺不住了，直奔小皇帝，幸而他身边有我和一应内阁侍卫，没让刺客们得逞。”
要说昨晚凶险，其实也没有什么凶险的，一切事情的发展，都在齐晟的预料中。
从山庄回了王府后，夏晚禾重新给他化了妆，贴了胡子，让他收敛了眼神，混在内阁侍卫中。
有兵符在手，那些内阁侍卫没有不配合的，这两日都带着齐晟假装调整了巡逻频率，暗中护卫。果然让刺客们觉得有机可乘，齐晟熬了两天夜，终于等到了刺客们的出手。
昨天晚上，他躲在小皇帝的被子里侧，那几个刺客有躲在房梁的，也有躲在床围后的，夜深人静的时候，便有刺客向着床上冲了过来。
冰冷的匕首眼看着就要扎到小皇帝身上，好在小皇帝被齐晟虎仔身后，外侧是卷成一团的被子。
匕首扎在了被子上，那刺客察觉不对，正要让人撤退，已经被齐晟抓住了手腕。
齐晟手指按在刺客手腕的命脉上，用力一掐，匕首掉落在床上，顺势一声大喊，门外的侍卫全部推门而入，三个刺客眼看无处可逃，便想咬破牙中藏着的毒药，齐晟将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扯，另一只手上前掐住刺客的下颚，将他的下巴直接卸下。
上前帮忙的侍卫将刺客五花大绑，他们进来得稍慢，没有及时控制住另外两个刺客，没成功阻止他们吞下了毒药，眼下只有这一个活着的了。
齐晟翻身从床榻上起来，问身后没有睡觉的小皇帝：“陛下，这刺客已经抓捕到了，你想怎么处置。”
小皇帝虽小，今年也有十岁了，他早已明白事情的严重，咬牙切齿地说道：“朕要在这审问他。”
小皇帝住的太明宫一时间灯火通明，刺客被压跪在小皇帝面前。
“说，你是谁的人？”齐晟坐在小皇帝的旁边，言语冰冷地开始质问刺客。
那刺客沉默不语。
齐晟一个眼神，后面一个侍卫的鞭子抽在刺客身上，可刺客仿佛没有什么痛觉，闷哼一声但仍旧面无表情。
“先抽个十鞭，然后去找点蚂蚁和蜜糖。”
他这话一出，侍卫们便知道要做什么了，十鞭下去，皮开肉绽，将蜜糖涂抹在伤口上，放上蚂蚁，让蚂蚁在刺客伤口肆意撕咬。
可那刺客不知是不是被训练过，一言不发。
齐晟便又安排，拿来细密的渔网，紧紧地裹在刺客身上，用小刀一个网眼一个网眼地割下皮肉来。
一时间，刺客身上血流如注，可他依旧不言语。
侍卫是检查过他的口舌的，完好无损，莫不是天生哑巴？
既然这样，齐晟站起身，蹲在刺客面前，接过侍卫递上来的小刀，确定刺客能看到自己以后，说道：“既然你不说话，那就本王来说。本王说一个名字，你给个反应，如果是，你就闭上眼睛，如果不是，那本王便在你身上割一刀。”
那刺客瞳孔顿时放大，证明他是可以听见或者看懂齐晟说话的。
“太后？”
刺客只因疼痛而闷哼。
看来不是了，齐晟便在他胳膊上找了个肉多的网眼，割下一刀。
“郑太傅？”
刺客微微摇头，心中却有些承受不了了。钝刀子割肉最痛苦，齐晟换了个地方，一改利索的动作，慢慢地在皮肉上来回切割。
一连说了十来个名字，那刺客没有闭上过眼睛，身上却已经没一个好地方了。
“哎，你看你这多痛苦啊。来人，拿盐来。”
侍卫出门，端回来一大罐的盐，端在齐晟面前。
用手指捏上几粒盐，轻轻地放在伤口上，明明没有火，刺客却感觉到自己的伤口被灼烧一般，让他忍不住想要在地上打滚，可惜两边的侍卫死死地抓住了他，让他没有得逞。
“就这么几粒盐你都受不了了，这么一大罐你怎么承受啊。本王再说一遍，说到你背后的人时，你多少给点反应，本王绝对给你一个痛快的。”
齐晟一边撒盐，一边重新把名字报一遍。
这回，他刚说了太后，刺客就大声地哼哼，飞速地眨眼。
齐晟也不多话，手中的匕首直接在刺客的脖子上划过。
刺客一脸满足地倒在地上。
小皇帝在整个过程中，强迫自己睁大了眼睛，看审问流程。
齐晟站起身，用侍卫端来的脸盆和毛巾将手洗干净，转身问一直坚持坐在椅子上的小皇帝：“陛下，害怕了吗？”
小皇帝微微点头，这个血腥的审问过程，对于他来说，还是有些无法承受，能坐在椅子上不动，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。
他是听闻过齐晟的心狠手辣的，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，如今他要求见一见，齐晟也满足了，没想到还是吓到了自己。
“皇叔，一定要这样，才能审问吗？”小皇帝都没有察觉到，自己的声音多么的颤抖，眼圈也因为害怕泛起了泪花。
齐晟牵住他的手，将他往里间寝殿中带，一边还解释道：“审问的方法有很多种，但是这种是比较快的。我们也成功地审问出来了不是吗？”
他不用问多少，只一个问题，就能让他确定后面如何布局。
“那朕以后是不是也要学会这样审问？”
小皇帝跟着齐晟走到床边，坐到床榻上，感觉方才的一幕幕仍在眼前。
“不，”齐晟蹲在他面前，帮他脱去鞋子、外衣，服侍他躺进被窝，说道：“这些事情，我们会帮你做的，你只要学习如何处理朝政，解决内忧外患，处理好民生问题，便可以了。”
小皇帝已经在学了，可太后依旧以他年纪尚小，不让他亲自处理朝政，让他有些恼火，可又因为朝堂半数人都是太后的，而无可奈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