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野种,剥夺继承权的那天?
或是被里什蒙背叛……
或是被约兰德夫人背叛……
反正,现在的夏尔,早已不是从前的他了。
但她从没被夏尔指使,去侍奉过任何人。或许是他不敢让其他的贵族染指王室血脉,但夏洛特宁愿相信这是他最后的温柔。
直到他们最后一次相见,兄长用卑微的口吻,和最残忍的态度,要把她推上别人的床。
“我也没办法啊,让娜。”她把头埋在小她四岁的少女怀里,再不控制自己的情感,“你是那么明亮的太阳,给我们所有人希望。吉尔、拉海尔、布兰度,所有的英雄都会帮你,只要是你指着的,哪怕是地狱他们也会去,可我没有啊!”
“我除了自己,什么都没有了。可我是真的想帮你,哪怕是这么幼稚的手段。我更想帮他——他是我哥哥!我就是公主!我就是夏洛特……”
她自嘲地说道:“我甚至没资格在这个可悲的名字后面,加上一个德·瓦卢瓦。”
“殿下,不,夏洛特。”贞德伸出手,托起公主的面颊,轻拂她的泪水,“你在内心里还是不愿意做这种事。”
“你要是对着布兰度先生去的话,现在多半已经成功了。你只是在反抗你的哥哥。”
公主拨开她的手,转过身,背对着她:“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?我只是个失败者罢了,要么当夏尔的影子,要么当你的影子,唯独做不成我想做的事。”
贞德却贴了上去:“夏洛特,不是这样的哟。”
心中涌起绝处逢生的喜悦,公主扭过了头:“诶?你是说……”
贞德微笑着:“夏洛特,你是我最可爱的朋友……我当然会动心。”
公主惊喜地转身,一下被贞德抱住,少女随即贪婪地衔住她的嘴唇——
痛!
夏洛特挣扎起来,贞德口中渡来一丝酒气,最要命的是,她锋利的犬齿上下合拢,扎进了公主娇嫩的下唇。
可她怎么可能挣脱贞德的怀抱?只能惊怒地留下无助的泪水。
“这就是我的爱,鲜血淋漓,痛苦不堪。亲爱的夏洛特。”贞德松开口,擦掉流到她下巴上的血滴,仿佛是这世上最鲜红的酒珠。
“我不讨厌你带着好心欺瞒我,殿下,因为我确实不那么聪明。”少女舔了舔嘴角,“我也确实喜欢你这样的美人,没办法,我是个贪心的家伙嘛。”
夏洛特捂着受伤的唇瓣,说不出话。
贞德坐起来,盘着腿,手像梳子一样理着公主锦缎般的长发:“但我已经同布兰度先生立下誓言啦,我们这一生互不抛弃,互不欺瞒,互不背叛。所以,很抱歉。”
公主的鼻子涩涩的:“说到底,你还是中了他的毒。”
怎么说呢,以夏洛特的理智判断,布兰度确实能帮贞德防住一些来自背后的暗箭。
她从敌人手中保护这个国家,他从这个国家手中保护圣女,听起来确实会很浪漫……可万一他们最终和夏尔走向陌路,夏洛特会用她的整个余生来后悔这一天的!
都怪雅克·科尔!他一定知道什么,为什么当时对贞德有用的迷香现在会失效!
夏洛特把自己沉浸在抱怨中,又衷心祈愿着,最终不会见到让娜和夏尔相互残杀的那一天。
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,贞德帮她把乱糟糟的头发理好,盘在枕头上:“随你说啦,亲爱的夏洛特。我的贪心是向一切都伸出手,可我的爱是学会把手缩回来。”
她最后吻了一下公主的额头,笑嘻嘻地站起来:“你也不是没有机会,如果你征得了布兰度先生的同意,我会心怀感激地接受你的好意啦。不过今晚,我可不敢保证能控制自己,就请你和珂赛蒂在这睡吧……”
贞德一拍脑门,提醒道:“别对珂赛蒂下手哟!洛塞尔大人会生气的。”
公主踹了踹她: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!梅芙还是克里奥佩特拉?”
少女却楞在那里,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:“他们……都是谁?”
公主的眼睛亮了,仿佛终于从这个失败的夜晚中找回了一丝尊严。
——
本来该像个胜者一样离开的,但贞德走下楼的时候,却像只斗败的狮子。
她推开房门,拍了拍脸,重新振作精神,看着床上仍然昏睡的骑士,熟练地挤到他身边。
既然知道了这不是酒精的作用,而是炼金术师的魔药,贞德便开始回忆起柯若的教导,将额头同布兰度紧紧相贴,一丝若有若无的光辉从她的身上流转过去。
布兰度慢慢地醒了。
衾被舒卷,似有人开。
明月入怀,何心可猜?
至少此时此刻,布兰度混沌的脑袋便猜不透贞德的心思。她按住布兰度的双手,浸润着布兰度干涸的唇,唇分时刻,她的嘴角隐然含笑:
“别的女人的味道,怎么样?”
布兰度迷迷糊糊地舔了舔嘴唇,尝到了若有若无的血
腥味:“没尝出来,你再试试?”
“诶,你想得美,布兰度先生。”她笑着解开了他的扣子,“你不是说好了,今天要看着我一同入眠的吗?”
指甲划着布兰度的胸膛,他的眼神逐渐清明,但还不够。
贞德知道,只有一句话能达成她的目的。
“我的伤已经全好了。”少女俯下身,用细弱蚊鸣的吐气声刮着他的耳廓。